菲律宾,不论是大中城市还是乡村小镇,几乎每条街上都可以看到Pawnshop的招牌,顾客川流不息,提着东西进去,却空着手出来,似乎是不寻常的生意。说不寻常,但这里却是菲律宾普通百姓几乎都会光顾的地方,因为Pawnshop就是当铺。当铺在亚洲特别是东南亚国家很普遍,但是火到这种程度却是菲律宾特有的现象了。
马尼拉街头的当铺
手机、首饰最常当
当铺生意火是因为老百姓有需求。菲律宾人没有攒钱的习惯,每个月的工资都会花光,如果遇到亲人住院急需救命、给儿女交学费等问题时,就会捉襟见肘,只好提着家里的东西去当铺“抵押融资”了。去年菲律宾南部就有警员为了给子女筹学费,竟把佩枪拿到当铺当掉,结果东窗事发,警员面临行政起诉及革职处分,而接受警枪的当铺也面临吊销营业执照的命运。
据不完全统计,菲律宾的当铺总数近万家,其中CebuanaLhuillier是菲律宾最大的当铺连锁店,有400多家店铺,分布在几乎每个城镇。虽然没有直接的数据,但据记者观察,很多城镇的当铺要比银行数量多。对于菲律宾普通百姓来说,银行的职能仅限于领工资。
当铺一般开在人流量较大的闹市区,在一些中小城市,经常能看到当铺一家挨一家的场景。当铺接收的物品以首饰和手机为主,手提电脑、手表、数码相机等也是常典当的物品。因为这些物品如没被赎回,店主容易转手出售。
利息相当高
马尼拉闹市区一家当铺的员工理查德告诉记者,当铺一般只付给客户典当物品市场价的20%至40%。记者随身带去的手机,目前市价约1.2万比索(约2000元人民币),理查德称最多只能换2000比索(约330元人民币),因为手机已使用了一年多,还要扣除耗损费。当铺在评估物品的价格后,会给客户一张字条,上面写明典当物品的详细状况,如手机型号、首饰重量和长度等,以及换取款额和利息。当铺每月向客户收取3%至5%的利息。有些当铺把第一个月的利息扣除。客户要赎回物品时,要付清换取的款额加上利息。如果客户未能在6个月内赎回物品,物品即归当铺所有。由于利息相当高,很多客户没能力赎回物品,这就是当铺最赚钱的地方。在马尼拉唐人街附近的一家当铺,干脆在当铺内摆个专柜,专门卖没有被赎回的二手首饰。有不少菲律宾人的手机都是从当铺买的便宜货。
竞争激烈出新招
因为有了当铺,穷人们得过且过,有助于社会的和谐和稳定。另一方面,经济越是不景气,当铺就越开越多,反过来有利于创造就业和经济发展。早在上世纪70年代,当时的总统就颁布了《当铺管理法》,鼓励和规范当铺的发展。业内人士估计在若干年内当铺数量的增长率超过10%。开当铺的手续很简单,只要10万比索的资本(合人民币1.6万元),缴纳1000比索的手续费就可以在两周左右拿到营业执照。
由于当铺业竞争激烈,当铺老板争相以别出心裁的创意拼抢顾客。2002年菲律宾第一家“手机当铺”连锁店开张。“手机当铺”不仅从事手机典当的业务,也兼营新旧手机及零部件的销售和手机修理业务。目前手机当铺已经开了10多家分店,每开一家分店都以当时最时髦的手机款式作为该店的“形象代言”招牌,所以只要看招牌就知道这家“手机当铺”是哪一年开业的。最近菲律宾又出现了“笔记本电脑当铺”。
为什么不爱存钱
菲律宾人为什么不爱存钱呢?有人认为这和菲律宾人的生活环境有关。菲律宾潮湿炎热,人们笑称全年只有hot、hotter、hottest (热、很热、最热)三个季节,年平均气温在27℃左右。在这样的气候下,菲律宾各岛屿常年郁郁葱葱,瓜果遍地。因为不愁吃,不愁穿,菲律宾人没有攒钱的习惯,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
菲律宾的机关、企业一般每半个月发一次工资,菲律宾人通常是刚从银行把工资取出来就去逛商场、下馆子、唱卡拉OK,直到把口袋里的比索花光。路上遇到堵车时,会忽然冒出几个兜售香烟的小贩,他们卖烟是一根一根地卖,烟民们从来不在乎零买比整包买贵,也可能因为剩下的钱还不足够支付整包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