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伦敦的深秋

  • 2013-02-09 07:34:26
  • 来源:客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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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这个周末,难得遇上了个艳阳天。 盘算了好久却一直耽搁下来的周末晨练,今天终于可以付诸于行动了。 换上运动服,一身轻松地走出公寓大楼。 外面天高云淡,空气中透着一丝清新的凉意。 来到路上,才想起到底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问题。 我新住的地方,在CHELSEA 和SOUTH KENSINGTON的交界地带。 往左,往右都可以通向海德公园。忽念及海德公园面积太大,刚恢复晨练便绕诺大的皇家园林跑一圈估计力不从心 ,于是临时决定乘两站地铁到小巧别致的圣吉姆斯公园。走出地铁站,迎面就是圣吉姆斯公园的一个入口。 许是出于, 在这样的一个季节,对如此宜人的周末的眷恋,公园里的游人已是鳞次栉比。准备活动过后,我选了一条小路,开始慢跑起来。 扑入眼帘的是沧桑的古树下,色彩斑驳的落叶随着轻风,在绿色的草坪上微微地掀起,又缓缓地落下。是啊,已经是深秋了,又到了 落叶归根的季节。多少年来,秋天已经成了我胸口的痛。每逢秋天将至的时候,不管身处地球的那个角落,我都会感到不寒而栗;寒意的背后,是那无可奈何的伤感。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在我十六岁的那个暴雨肆虐的寒秋,父亲永远地离我而去,丢给我一个毕生的无助的缺憾。有人说,时间的双手能够抚平一切伤口。我想,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没有经历过彻骨的痛。也许,我已经成了这样的一个异物,无法遵循任何放置四海而皆准的法则;亦或,在潜意识里,我始终不愿意放弃那份痛,因为对我来说,这份痛的深处,牵引着父亲对我的关爱和期待我踏着落叶,在树下慢跑着,尽量让自己的思绪离开从前,回到现在。我开始观察周围的人,那些在小路上悠闲地踱着方步的人,那些在木椅上慵懒地晒着太阳的人,那些在草坪上写写划划的人,那些在灌木丛下挑逗肥胖的松鼠的人;那些风烛残年仍然相依相伴的老人,那些临近不惑或者依然困惑着的中年人,那些风华正茂卿卿我我的情侣,那些在咿咿呀呀蹒跚学步的孩童。。。在这个公园,和我走过的其他欧洲的公园一样,游人是允许喂身边遍地丛生的小动物的:伶俐的松鼠,高雅的天鹅,臃肿的大雁,洁白的鸽子,各色的鸭子。。 。一位坐在木椅上的老奶奶,正在专心致志地拿着蒜香味的面包碎儿喂膝盖上的一只乖巧的松鼠,她的肩膀上还立着两只垂涎的鸟儿。我喜欢这样的一种氛围,真实,平淡,宁静,和谐。在这样的氛围里,至少在那一瞬间,人与人,人与动物,人与自然,不分老幼,不分性别,不分种族,相互尊重,相互谦让,相互扶助。我是学工科出身的,相信科学,但是我对达尔文的适者生存终有一份抵触。还记得今年春天,我和宝儿去阿拉斯加的一个荒岛上看熊。因为导游的疏忽,直升机在把我们三个扔下离去之后,我们才意识到忘了随身带船桨过来。因为从我们着陆的岛到看熊的岛还有一段水路,我们只好穿越岛上的一大片林子去找守林人寻求帮助。走到林子的深处,我们看到一堆白花花的鹿骨。 因为骷髅是完整无损地横在那里,导游解释说这头鹿不会是受到大动物的攻击死去的,死因最大可能是没有熬过寒冬的饥寒交迫。我问她可不可以在冬天将至的时候,往林子里撒一些食物以帮助林子里的动物过冬,导游淡淡地说,‘不允许的。它们得遵守优胜劣汰的生命准则。’我无言,因为我知道,科学的论断往往是冷酷无情的。沿圣吉姆斯公园跑过一周,并没有感到事先想象的那种疲惫。 于是,我又绕里圈儿开始散步,作一些放松活动。 这使我得以更细致地体会公园里洋溢的那种安详和悠闲。 这里的乐趣,不专属于生命的某一个阶段,因此更体现了一种‘主权’的平等: 年青人在树下的激情亲吻,并不妨碍老人们在路旁你扶我一把,我搀你一下,也不会妨碍妈妈在桥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女儿学脚踏车,或者爸爸在草坪上认真地辅导儿子踢足球,更不会妨碍各方游人在湖畔喂着各类水鸟。浪漫的爱,亲情的爱,人性的爱,有如一股甘美的清泉,滋润着公园中每一个人的心田。而那些小动物,似乎也颇通人情世故,对着游人频频示好。尤其是那些吃饱喝足的小松鼠,在明媚的阳光下,在绿油油的草坪上,闪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对游人作揖行礼。 还有那么一只,倒挂在树头,对着游人的镜头骚首弄姿,一个十足的表现狂。这样的一个深秋,让我感到了爱的温暖,甜蜜和酣畅。 虽然宝儿在大西洋的彼岸,对我而言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但这又何妨 因为有一种爱,叫等待:有一种爱,叫等待:等待三十几轮的春花秋实等待三百多次的阴缺盈满有一种爱,叫等待:等待着含泪的微笑随相识绽放等待着含笑的眼泪随相知风干有一种爱,叫等待:等待着彼此的宽容送走了黑夜等待着相互的信任为黎明剪彩有一种爱,叫等待:等待着纯美的情结被空间延长等待着苦涩的距离被思念缩短有一种爱,叫等待:等待着七天过后相拥入怀等待着来年不必再长久地等待2005-11-13,于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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