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此行一共整八天,原本打算的九天,最后的半段压缩了一天在兰州。这里我要感谢我们的司机小卢师傅全程对我们的照顾,带国际纵队出门可真不是轻松的活儿。还有大名鼎鼎的梁洪吉师傅,虽然这次换了车,却还是见到了本人,还有他那辆同样久赋盛名的三菱越野。
小卢师傅不是藏族,却是地地道道的西宁人,一路上喜欢放藏歌,有时候也会跟着哼上几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绝对没把他和西北人连成一线:中等身材,干净的衬衫西裤,短短的平头,带一副眼镜,整个人就很斯文的样子,和我想象中的长途包车师傅的形象根本不搭界,倒是梁师傅冲锋衣裤,一看就是“练家子”。我得承认,刚开始,自己其实对小卢师傅不太放心的,不过,到最后却成了可以坐在副驾的位子上不系安全带,走山路的时候也照样呼呼大睡。小卢师傅酒量惊人,第一天的青海湖就给我深刻印象,晚饭后无须任何配菜,和另外一个同宿扎西牧场的师傅,边聊边干掉了一斤青稞酒,那天正赶上大A同学有感冒倾向,于是有幸分了杯羹。之后,我们离开郎木寺的头天晚上,大家说好了一起喝点,小卢师傅“谦虚”了一下下,说之前已经和其他两位师傅一起喝了差不多一斤,其他人都有点担心,我说,没问题,要对西北汉子的酒量有信心,席间,我们又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然后其他两位男士F同学和大A同学也在小卢师傅的强力笑容“胁迫”下,喝了几小杯,N年不碰酒的我,居然也跟着起哄似的喝了一两。(好甜呐,回来后超级后悔没有多买几瓶带回来)至此,我是对西北汉子的酒量有了个清晰的概念,名副其实的两斤不倒。
去久治之前,一直在担心住宿问题,因为正是年保湖的年度旅游节,人满为患。久治真的很小,典型的藏区小镇,街道建筑没有任何翻新的成果和迹象,沾了年保玉则的光亮,处处可见宾馆的牌子。我们的小队里小A同学身感不适,需要良好的修养环境,于是大家环游仅有的几条主街逐个能住人的地方询问,(同样的事情我几乎每到一处就要重复做一次)不晓得是我们幸运还是天可怜见,在村口的加油站住到了藏民家,崭新的两层小楼。男主人精干帅气,颇有些腼腆,有能干勤快的妻子和一对姐弟儿女,女孩子真的好象花儿一样,漂亮极了。安顿妥当,我们决定去市场采购米肉蔬菜,然后请女主人帮我们做藏式晚饭。吃饭的时候,K同学和男主人聊起骑马,才知道他是上届赛马节的冠军,今年因为他的马没参加,他借了朋友的马,又得了第二名,K双眼放光大为激动,该同学自己有马,也嗜好骑马,迄今已经二十二年骑龄,尽管中文不是十分灵光了,却和普通话也不太灵光的冠军相谈甚欢,我们都大笑,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女孩子一样可以做骑手,腼腆斯文的人一样可以拿第一。
又想起K和F去同仁买唐卡的时候,W同学也看着眼热,买了坛城说要回来装裱挂墙。那时,店里只有大小两个男孩子在家,大的十八九岁的样子,总是说话前先憨厚的笑,虽然话说的不太顺溜,我看那些精美的唐卡问他是谁画的,他说都是自己,年纪小些的弟弟坐在地上正开始学习如何绘画,我大惊,如何都想象不出这样的人居然能绘出如此让人爱不释手的多彩杰作。心想,简单纯真的人才有大智慧啊。
在阿坝的时候,住在沙尔冈寺宾馆,我们入住的两周前刚开始营业,本来我是觉得价格有些贵的,双标要150元多少房间也都不打任何折扣,后来听说是该寺的活佛修了宾馆为资助附近身有残疾的藏民,才觉得欣慰些。登记的时候,一个老喇嘛慢慢踱到前台看我们填资料,一直笑咪咪的不说话,然后和我们打招呼聊天,邻居老爷爷一样,我也没太在意,和他“八卦”,差儿点抱怨住宿太贵……前台的小姑娘悄悄拉我衣角,说这就是活佛啊。我长吸一口气,又一次有眼不识,我是俗人,自然是做俗人该做的事,所谓有缘嘛,忙不迭的摘下随身的翡翠弥乐佛,请他老人家给起咒开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