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叩响浦源村的石板路,回响的却是一片宁静恬适。穿村而过的鲤鱼溪比村子名气更大,数万尾色彩斑斓的鲤鱼数百年来悠然自得地遨游溪中。抛下一小块光饼,鱼群便争相逐食,荡起层层涟漪。村妇在溪边洗涮忙碌时,鲤鱼也成群结队而来。
村民遵循祖训,以鱼为伴,敬鱼若神,不捕不食,还在溪边路下修建“L”形的下水道,以便鲤鱼在发大水时躲藏,溪侧植上绿葛蒲让鲤鱼衔住。溪畔的鸳鸯树下建有鱼冢,将死去的鱼葬于洞中,安身于此的鲤鱼也滋养着两株古柏。
溪旁,有一座形同古船的建筑,那是郑氏宗祠。立于飞檐之上的千年楮树如船头的桅杆。其树腹中空,却树叶茂盛,不知哪年,老树边又长出一株小树,小树也已历经千年,环抱着老树,人们又称她们为子母树。
祠堂内陈列着历代珍藏的龙头祖牌,还悬挂着诸多匾额,柱上有联、壁上有画,匾联皆有来历,笔法遒劲,飘逸流畅。
循着溪流而行,常见溪上就随意地架一木板,风风雨雨也就这么走过了。
溪两旁的木房、土房,门口常横放着鲜艳光亮的长凳。坐在老房子门前的老人笑眯眯对你点点头;嬉闹的孩童听到按动快门的声音,会跑来围在你身边安静地看着。
穿堂入户,多见朴素的民居。停留在密匝匝的老屋,偶见精美的木雕。走进一幢老宅,一位头圈黑色条布,着蓝衣黑裤的阿婆热情地打招呼,虽听不懂所说的方言,但知道意思是在欢迎我们。阿婆至今保持着昔日传统的生活习惯,手里还提着一个烤火手炉。
转入街巷,晾晒的衣物,凌乱的家什,随意地堆放。午后的阳光照着有些斑驳的木墙,老屋褪去灰旧的调调,顿时鲜活起来。
我来过了,美丽的浦源村,在一个秋日。
2004.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