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从来没有仔细地在湾仔这边看澳门。隔着一道浅浅窄窄的海道,这边是山清水秀的风景区,房屋低矮别致,疏落错综,那边是密如蜂巢的房屋,重重叠叠,恨不能将第一寸土地都用尽似的。
我在空阔的这一边,隔着一道矫矮的铁栏,看着对岸的葡式建筑。
围栏外面有一条水泥道,再过去才到水边。围栏上斜斜地别着一个很简易的标示牌,上书:无关人员不得跨越/武警五部示。
我跨上围栏,坐在上面,无聊地晃着双腿。
有一只很样子很丑的流浪狗在这一边的草地上觅食,我心里在叫它:过去,过去,越过栏杆去。可是狗很不能听人话,竟被这一边的一堆垃圾所吸引,迟迟而恋恋不肯挪开半步。我心里大骂:没有出息的狗,为一堆垃圾而错过做资本主义的狗的机会,真是活该做一辈子的穷狗。
遂翻开电话本,打电话给澳门的朋友:“喂,过来消费,繁荣祖国经济。”然后跳下栏杆,跑过马路,进了那家看上去很贵的海鲜餐厅去点菜。